常聽到都市人說:「以後退休後要去種菜」。
我常懷疑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。
曾去健身房體驗一日,健身教練和我坐在地上討論賣菜多好賺,因為他當兵時擔任採購;
婚攝也曾告訴我他以後想去宜蘭鄉下種菜;
還有聽過不知多少的年輕人、中年人、老人,為了不同的原因,想從事種菜這個活動,
在我看來,他們的想法都過於天真…
你以為,種菜很簡單嗎?
你以為,種菜很有趣嗎?
種菜其實很髒很臭很累很單調要很早起要看天吃飯…
對我來說,在陽台種一些可食的植物,那哪叫作種菜啊!
今天,我就來破除都市人的迷思,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種菜!
其實,自己對「種菜」二字帶有又愛又恨的情懷。
記得小時候,老媽還在種菜種著玩的階段的時候,自己在田裡舉著鋤頭耙啊耙的,就像扮家家酒一樣好玩。
到了我國中尾聲,老媽對種菜開始變認真,一天到晚不見人,青春期的我正值內、外在皆狂風暴雨的時候,
母女兩人的世界逐漸互不參與,漸行漸遠,偶爾還因各自對對方的期待而針鋒相對。
似乎在有記憶以來,家裡的廁所和媽媽自己的房間,多了一個很礙眼又很刺鼻的東西,「尿桶」;鄰居的小孩比較好說情,糞屎被老媽回收--
屎尿對老媽來說是最珍貴的有機肥,雖然家裡其他人都不屑。
老媽沾了豬便、雞便的工作褲,每晚工作完回到家,總是往脫水機上一擱,我要使用脫水機時,總是皺著眉頭,小心翼翼。
國中我是搭公車上學的,若我在將近遲到的時分,擁擠的公車上,會看見老媽推著裝滿菜的車,奮力爬坡要去市場販賣的背影。
這樣的影像承載我許多青春時期不安的心情、不穩定的自我概念、搖搖欲墜的自尊心和認同感,
這個影像的心情對我來說是一個秘密,在國三的一次以「我的母親」為題的作文課,我決定把這樣的秘密揭發,
我的母親,不像作文範本裡的那些model,她從來不會不喊累,她喊累、喊辛苦、喊被菜園裡的那些種菜種不過她的人嫉妒又欺負,喊得比誰都大聲…(沒錯,在菜園裡也是會搞鬥爭的。)
這樣的真心實話被國文老師看見…每一次我的作文被當作最優秀作品而朗讀出來,總是興奮又驕傲,而當時老師問「有一篇作文很不一樣,我不說是誰寫的…應該可以唸出來吧?」
坐在台下的我焦慮不已,「不會是要唸我的吧?」吼~老師事前也沒有暗示我或跟我講好,我總不能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大力搖頭吧!這樣也會被同學發現啊…
(待續)
種菜如下田,一定要穿雨鞋。
早上七點出門算晚的,平常我媽五點多就出門了。
一開始爸媽很抗拒讓我拍,但之後一直叫我拍這拍那的。
很少看到這種東西了。
一開始我還不太敢跨過這看似薄弱的小橋,反倒是老媽靈巧的走過去,還叫我要小心。
為了入鏡好看,老媽刻意不戴帽。
為蘿蔔施肥中。
我沒記錯的話,應該是蘿蔔吧。
偷梳頭。
和老爸會合。
鄰居杯杯。其女兒在航空公司當經理。
被雨泡爛,葉子一個洞一個洞。
老爸指著他的新寵物,一隻雨後被困住的魚。
漂亮的高麗菜就像一朵朵綠色的大花朵。
採收高麗菜。
瓜棚。
這座土丘,是租給別人倒蓋房子後不要用的泥土。
沒跟著走,很容易在菜園裡迷路,而且我也認不得哪幾塊是我家在種的。
我家旁邊長出一片樹林。
隨地可見狗大便。
牆壁容易被人噴漆。
門鈴很難被找到。
來我家的人,都是直接「搥鐵門」
20幾年沒有換過位置的畫。
跟老哥坳一件原本要給他們公司麻豆穿的小禮服。
浴廁裡有一塊快要長出蜂窩的蜂蜜香皂。
有一望無際的view的小窗戶。
我八百年沒整理的荒廢書架。